徒崖

耽于爱与酒的混沌处(见置顶)

【德哈/DH】于苦痛中呼吸

海中的水绝尽,江河消散干涸(As water disappears from the sea or a riverbed becomes parched and dry)

人也是如此,躺下不在起来(So man lies down and does not rise)

等到天没了,仍不得复醒(The heavens are no more)

也不得从睡梦中唤醒(Men will not awake or be roused from their sleep)



哈利是从一堆待处理文件的底部找到的德拉科的请柬,也不能说是找到,哈利只是在一堆乱麻的桌上找某个漏网的食死徒的资料上不小心推倒那摇摇欲坠的文件堆才看见的那张请柬。

它也许曾被主人放在某个明显的地方,白色的信封已经沾上了风干的茶渍,一块一块的粘在一起。信封的开口两侧有着被启封的痕迹,但还是没有被打开。哈利拿着这个信封想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这是谁给他的,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把银制小刀顺着边缝拆开信封。

“亲爱的波特先生:
  我们定于九月一日上午八点,于马尔福庄园为德拉科·马尔福,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举行婚宴。
  届时恭请光临
  德拉科·马尔福谨邀”

哈利翻了翻他自己的行程表,在意料之中的整个夏天他都很忙,新一批的一年级将要入学,而霍格默德却发生了一起黑魔法恶性伤人事件,大批家长联名向傲罗办公室施压要求必须增加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巡逻力度,抽派至少十名以上的傲罗随车护送一年级新生。哈利曾尝试去和这些惊弓之鸟们交涉,毕竟是他们的大部分人手已经派去了达特姆尔高原维护魁地奇世界杯的秩序。但是愤怒的家长才不会管新鲜出炉的傲罗办公室主任是不是曾经的战争英雄,照样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噢,哈利,其实我挺理解那些父母的。”罗恩揉了揉自己依旧乱糟糟的红发,“即使再小的事情,如果威胁到罗丝的安全的话,我可能也会像外面那群老疯子一样咆哮着要撕了你。”

罗恩和赫敏的女儿今年已经五岁了,婚后罗恩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好爸爸这个标签往自己身上贴,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哈利,你也该结婚了。”罗恩拍拍坐在对面喝闷酒的挚友,“金妮也已经和迈克尔和好,你起码得为自己想想。”

哈利和金妮是在大战后的第三年分手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他们两个约了个时间,聚在一起吃了顿饭,相互聊了会天,就平静地分手了。

“和你在一起曾让我很幸福,你几乎能满足一个女生在年少时一切的幻想,可我不能活在幻想里。”

“你从来没有用过在魁地奇上,在飞天扫帚上,在研究攻击性魔法的眼神看过我。那种热烈而又痴迷的眼神。”

“那时,你更愿意待在有求必应屋一遍又一遍地实验你的那些魔咒,你怀念大战,你怀念危险,你从不肯过平静的生活。”

“对你来说,融入人群才是孤独,你宁愿每日每夜地追捕一个亡命之徒也不愿圣诞夜里陪我切蛋糕。”

“这才是我要离开你的原因,哈利。”金妮平淡地说,“我从未觉得你爱过我。”

“不,我想我应该爱过你。”哈利也开口了,“只是,我想我只是没有那么爱你。”

爱到愿意重新归于平淡。

爱到愿意忍受孤独。

哈利是在婚礼当天才想起他也许需要去参加这一场隆重的婚礼,格林格拉斯家族与德拉科家族的强强联姻。

他从衣柜里找到了一套礼袍,他从四年级的那场糟糕的舞会之后再也没有穿过这种衣服,他更喜欢在大衣里面随便穿件T恤,既方便又省时。

他看了看自己有些半长凌乱的头发,想了想还是随意地用一条银绿的绸带扎在脑后。

今天他不想太出风头。

到达马尔福庄园时离观礼时间还早,哈利随意地转了转马尔福家族精心打理的花园,惊讶地发现了赫敏的身影,在法律执行司的这几年让她更快地适应这种周旋于各方的感觉,她现在甚至能微笑地与卢修斯和丽塔·斯基特谈话,而不会因为他们的言辞中夹枪带棒而恼羞成怒了。

赫敏也看见了哈利,向他礼貌地挥了挥手。哈利也同样点头向她致意。她没有向他走来,就像从前那样无数次惊讶地喊道:“Harry!”然后跑过来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联想到那些魔法部部门之间的传言,哈利没由来想到政客和鹰犬,又不得不一笑了之。

婚礼开始。阿斯托里亚穿着一席拖地的婚纱由父亲牵着缓缓走了进来,婚纱是由妖精绣成的,上面全是一些华丽繁复的花纹,哈利想:也许是新娘太过矮小整个婚纱好像把她罩住,倒显得有些可笑了。

他坐在右边的一个角落里,身后传来几声对新娘的称赞。旁边的女孩好像认出了哈利,悄声地向他询问为什么婚纱上的有些花纹像一些文字。

“那是如尼文咒语,是古代精灵们还有一些魔法界的贵族使用的独特语言。婚纱上面的文字意思是‘祝福’,‘马尔福’还有‘天龙座’的意思。”

“如果真如你所言,小马尔福先生可是真的很爱他的妻子。”旁边的女孩露出了一副向往的表情,哈利看了看等待着新娘的德拉科,撇嘴笑了。

“谁知道呢。”

德拉科站在右边,双手执起面前人的双手,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将他的每一根睫毛都染成了金红。

德拉科宣读着自己的结婚誓词:

“我梦想中的伴侣与你并不相同,但你有一头又长又卷的金发,冰蓝色的眼睛和一对笑起来时好看的酒窝”

“我向梅林庄严地起誓。”

“我将尊重你以及你的家族,只同你一人生活,相互扶持相互依存。”

“从此刻起,我将负担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快乐还是忧伤,我将珍惜你,照顾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然后德拉科轻吻了阿斯托利亚的额头,就像一个严以律己的修道士一般。整个画面圣洁而又庄严。

哈利并没有参加之后的舞会,他回到了家拿起了闲置柜子里落满灰尘甚至快要秃毛的火弩箭毫无征兆地飞了起来。在做这一切动作前他只回头对那个笨重的柜子施了个魔咒把它烧得精光。

天上开始毫无征兆地下雨,哈利抓着湿滑的扫帚做出了一个又一个经典的魁地奇动作。

普伦顿回抄术,朗斯基假动作,双“8”形环飞,倒传球……

像是练习过数千次,数万次。

被雨打下的扫帚的残枝变成了毕业时普德米尔联队经理递给他的一份合同。他还记得他追求的是自由地飞翔的刺激。

可现在想飞的人,已经飞不起来了。他们已经没有力气承担重新起飞的代价了。



在傲罗办公室与霍格沃兹权衡下,将开学的日子推后一天,哈利与罗恩换了班让他能够照顾独自在家的女儿。

九月二日,九又四分之三月台迎来它推迟一天的热闹,哈利随车护送这些一年级前往霍格沃兹,小家伙们看见自己睡前故事的主角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哈利有些感到无趣,一个人走到了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等待列车的停靠。

等待,又一次回到霍格沃兹。

红发男孩领着他到了九又四分之三月台,鼻子脏脏的和他坐在了同一个包厢,头发蓬松的女孩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天赋,胖胖的男孩弄丢了自己的青蛙,严肃的教授带领一年级们准备进入礼堂,然后呢?

他害怕的,回避的,下意识遗忘的终于在此刻避无可避。

“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对面金发男孩向他伸出一只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记忆中的黑发男孩语调冷淡的回绝了对方的示好,而记忆外的黑发男人哽咽着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并擦掉自己眼泪的金发绅士伸出了一只手。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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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个最开始是我对银雀结局的构想的,但是写银雀的过程中我还是希望给他们一个更好的比较圆满的结束,所以我决定把这个结局单独写出来。基友看了一遍之后说一大盘毒屎,我觉得这是我在现实向中能给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细节较多,小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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